“你穿得太‘保守’了,哈莉,这样会吓到他们的,也许你把他们吓跑了已经,夜晚的哥谭,那些畏光的生物即将出来觅食。”
“你的机会很多,因为这个夜晚将会变得很漫长。”
灯光下,一个身材比例完美的‘罗夏’听到了这个声音,她好奇地扭头,但是四周黑暗里并没有人或动静。
看来蝙蝠也是畏光的。
“那这样呢,”哈莉走到黑暗中,边走边脱下面具,放下头发,然后解开胸口风衣前的两枚扣子。
等到下一个路灯出现。
一个明眸善睐的金发美女,身上那件风衣甚至成了她的加分项。
“看着不错,”罗夏站在一具被倒挂成‘受难基督’的尸体面前。
是弗拉斯,那个黑警。
只不过此时,他被人剥光,全身上下只有脸跟下面罩着一块白布。
四肢被钉在倒立十字架上。
他是被折磨完再挂上去,最后活活被风干的。
不错?什么不错?谁不错?哪里不错?
吉姆-戈登诧异地看向身前的尸体,然后再扭头看看蝙蝠。
“阿尔弗雷德,切换最近的哥谭天气。”
罗夏说完,面具上哈莉的图像就被缩小至右下角,然后哥谭市最近三十天的天气图表就弹了出来。
“阴天、雨天、阴天、阴天、雨天……”
一眼过去,晴天的次数几乎没有。
这就是哥谭。
但在如此潮湿的天气里,他是怎么被晾干的呢?
而且内脏被人动过手脚,更换过,尤其是那一枚形状大小都与人类相似的心脏。
它再怎么像,也只是像而已。
“这是一颗猪心?”罗夏伸出手,指尖锋利如手术刀,割开皮肤。
戈登刚想阻止,然后就惊讶地看见一道被伪装过的伤口,以及割开皮肉后,里面被处理过的心脏。
是猪心!
这里是GCPD法医楼内的停尸间,一共有三具十字架,三具被钉在上面惨死的受害者,皆是受倒挂之刑。
唯有术台上躺着一具年轻的尸体,他身上被罗夏扫描过后,没有发现隐藏的手术伤口。
他的死因很简单,刀伤,割破动脉,仅一刀,非常精准,如同外科手术。
罗夏甚至能靠着面具的分析,看到他是如何死去的。
他拎着垃圾袋,向后退了几步,然后转身逃跑,跑了半天,发现后面之人没有追上来。
等肾上腺素的效果消失,他感到有一丝头晕,在昏迷前,才发现自己手臂上不知道何时被切开了一道口子。
血在逃跑过程中,甩了一路,淌了一路……
“少爷,前三个人的信息,我拉了对比表,分析后,发现他们确实如您所说,都有一个共通性。”
哈维-布洛克抽着劣质雪茄,穿着一身有点缩水的西装,他是警探,并不需要穿那身不透气警服。
但就算如此,此时他肥胖的面颊上也全是细密的汗珠。
他在门口站岗,替吉姆-戈登还有,还有蝙蝠站岗。
他得保证,GCPD的深夜停尸间,没有不长眼的家伙过来打扰他们两个。
FK,什么人会挑这个时间来条子的停尸间啊,还是跟蝙蝠,蝙蝠!
那个当着所有人的面,给小丑那样的变态,一个残忍杀害了加西亚市长,然后突袭医院跟晚会的家伙,炸上了天!
BOOM!
是的,那个人就是蝙蝠,这样的存在,需要他替他站岗,谢特,哈维-布洛克甩了甩额头的汗珠,幸好他还没被叫进去一起盯着尸体看。
鬼知道,法医都看不出来信息的死人,他们能研究出什么。
“什么共通性?”
“少爷,他们都与戈登局长走得很近,他们之前都有过外科手术的记录。”
“而且都是去的同一个诊所。”
“嘿,哈维,过来!”在罗夏的授意下,吉姆-戈登招手示意在门口站岗的胖警察过去。
走廊里的烟雾警报器已经快被这家伙的雪茄给抽出水来了。
听到声音的哈维打了冷战,身上的肥肉晃动。
他不敢去看那道身影,直到走近了,才听见沙哑的声音,在他耳边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问询,令他不敢说半句谎:
“你最近去过诊所?或者你曾经去过?告诉我名字,还有位置。”
哈维-布洛克几乎是下意识就从脑海里翻找到了相关的记忆:“瓦伦丁诊所?他人不错,我几天前,在他那里拔了一颗蛀牙,他是个不错的医生,什么手术都精通。”
“而且收费便宜,还能给你开上一堆止疼的小药片。”
“如果你有需求的话,我能替你联系他,弄几瓶免费维克丁也不是问题。”
重点其实是止疼药,对吗?在哥谭,不管你做什么手术,都会用到这玩意儿,有一定的成瘾性,而且需要拥有资质的医生开具。
看来他还是一个拥有行医资格证的家伙。
连‘正规’处方药都能搞到。
谁给他开具的资格证?
答:这就是哥谭,小子,假冒证件只是这里最小的苍蝇。
………
在接受了罗夏的提议后,哈莉只不过在街上走了十五米,连第三个路灯都没走到。
她就真正彻底地融入到哥谭的黑暗之中。
表面的秩序下,这个地方依旧流淌着邪恶与污秽。
而污秽,就应该被清除。
“嘶——”
哈莉透着面具,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都令她灵魂战栗的气息。
血腥气灌进鼻腔,犹如一把粗盐直接抹在伤口上,然后——
揉搓!揉搓!拼命的揉搓!
“咔!”是脆弱的骨头,被铁棍敲断的声音。
哈莉在踏进这里的第一步,在那些男人露出黑黄的牙齿,狞笑着走过来的时候。
她捏着面具,回应他们的,是更为精神质的癫狂:
“嗬嗬哈哈哈咯咯!!”
“终于终于……上当了,”她在他们露出错愕惊恐表情的同时,恶作剧似的,一把将带有黑色蝴蝶的面具套上。
随后,便是沉重的呼吸,那不像是一个漂亮女孩能发出的动静。
粗粝、沙哑,沉重,犹如恶魔在耳边舔舐,涎水滴落在你的肩头,垂涎着人类肉体里的灵魂。
“啊,啊——”
哈莉手里拿着一柄铁制球杆,细长,末端的勺口跟古代的锤器其实没什么区别。
敲哪儿哪儿断。
地面上的男人捂着胳膊蜷缩着,痛呼着,而在他们周围,一个个赤裸身体的女人像是条狗一样被拴着。
“是这条手?嗯?”
不等男人回应,球杆再次挥动,标准的转体高打,“啪!”
眼珠连同眉骨都被敲飞了出来,血溅了一地。
但这并没有结束,一个从身后,仗着体型优势的恶棍,朝着她猛扑了过来。
‘别让我抓住你!你这个假冒的家伙,臭娘们儿,我知道你长什么样!’
其实毒蛇帮最主要的业务,就是出售这些笼子里的女性。
她们其实都曾经有一份体面的工作,直到毒蛇帮接到一个单子,那些单子,或许来自她们相熟的人。
然后,噩梦就此降临,一个个拥有着未来的普通人,被这些恶棍们随意剥夺。
哈莉大抵是病了,她只要戴上这副面具,提升的就不光是内心里的杀戮,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,她的身体关节像是涂满了润滑油。
可以随意折叠。
就像这样:
高抬腿到齐眉,然后转体,在壮汉惊恐的目光中,躲开,而且她还能在这个过程中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尖锐插头的电击器。
调到最大功率,对准他的眼睛就插了进去。
“滋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