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登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,已经是哥谭市的第二天。
GCPD的局长,基里安-洛布,昨晚惨死在办公室里,他的两个嘴角被人用刀割开,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底。
整个人,被残忍地摆弄成了滑稽模样,他那接近四百磅的身躯,从四肢到肋骨,被人用图书钉,是的,就是一枚枚小圆钉子。
按道理讲,这种钉子的长度是刺不穿基里安-洛布局长…前局长的脂肪层的。
但是,如果钉子足够多的情况下,每一厘米,都敲进去十个甚至是二十枚钉子,那就不是一枚钉子能不能穿透脂肪层的问题了。
而是一把由钉子组成的异物,代替你皮肤以及皮下脂肪的问题。
而且通过不断挤压与敲击,那些脂肪最终会被一点一点挤出来。
所以,近四百磅的身躯,到底能有多少皮下脂肪呢?
答案是一个十加仑的家用油桶,也就是接近四十升的固液混合状态下的明黄色物体。
它被摆放在他办公室的桌面上,正对着,这能让基里安局长一点一点看清自己的死亡过程。
“在局长的桌面上,我们还发现了这个,”哈维-布洛克递过来一张扑克,戈登接过,这是一张小丑牌,Joker,鲜艳的颜色,夸张的笑容,与基里安局长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。
戈登皱着眉,而哈维-布洛克,却是看着油桶,依旧津津有味地抽着他的雪茄,“看来,我也要开始减肥了。”
“谁是吉姆-戈登?”一个穿着正经手工西装的家伙,走了进来,他的衣服与GCPD的环境并不匹配。
完全没有实用性,这是大部分警察看到这身西装的第一想法。
“我是,”吉姆-戈登举手,然后他怀里就被一个扔过来的档案盒塞满,这个西装革履的家伙,皱着鼻子,一脸的不适。
“该死的,为什么GCPD里面会有股麦当劳炸鸡汉堡的后厨废油味道?”
在场的警察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,但是没人会开口告诉他,他们没这个义务,只有脸上尴尬的笑容。
唯有哈维-布洛克这个胖家伙,嗅着好奇的鼻子,“我认为麦当劳的炸鸡不会用这么难闻的油,我是那里的常客。”
“看出来了,”这个精英打扮的家伙贴脸嘲讽了一句,然后站在大厅里直接宣布道:“这是市长任命,吉姆-戈登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GCPD的局长了。”
说完,一些人惊讶地捂住了嘴,只有吉姆-戈登皱眉,基里安局长的死,是早上通报到市政厅的。
而市长的任命,半天都不到,就下来了。
这太快了,而且没有人关心前局长基里安是怎么死的,甚至没有一些繁琐的流程,直接任命,这是为什么?
吉姆-戈登想起昨晚,在楼顶蝙蝠对他说的那些话,‘会有人支持你的’,‘你将会成为GCPD的局长’。
他摇了摇头,难道昨晚的蝙蝠是市长假扮的?其实年过五十的市长先生,是一个整天晚上穿着紧身服出去惩罚罪恶的正义先生?
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外,因为这没有一点可能性。
“哥谭先驱报刊,昨晚实录替您播报:哥谭市昨晚毒气来源,GCPD至今仍未给出说法,多名议员与知名企业家在家中被人枪杀,有目击者称,他们是被GCPD派来保护他们的警察所杀,但是,也有可能只是他们吸入了过量毒气导致的。”
大厅屏幕上,一位新闻学的女主持人,正在直播。
只不过她的措辞,引来了众多警察的反感。
“该死的,什么叫有可能!我们昨晚就是被毒气影响的,不仅我们,所有人都一样!”
GCPD的大厅一片混乱,市长派来的人,在扔下一句任命与任命手续资料后,就嫌弃地捂着鼻子离开了此地。
而与混乱不同的是,在吉姆-戈登的身边,站着一群不一样的警察,他们目光坚定,与面前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他们是从凯恩纪念大桥上与戈登警探一起战斗的那帮人,也是见过蝙蝠出现的那帮人。
而在他们面前的另一帮警察,人虽多,但是目光游离,有些更是明显的心虚。
或许不光是吸入了毒气,也有可能是趁乱作恶,这没有人能分辨得清,毕竟昨晚的毒气扩散范围与起来的高度,有的地方并不是那么夸张。
人性,有时候是最不能考量的东西,尤其是在没有约束的时候。
而哈维-布洛克两方都不是,他既没有出现在大桥上,也没有听基里安局长的命令,去大街上维持秩序。
他昨晚躲在自家的阁楼里,与家人们一起,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夜晚。
既没有毒气,也没有煤气爆炸。
但哈维-布洛克还是偷偷站在了戈登局长的身后。
从现在开始,他坚决服从戈登局长的每一个任命,再怎么说,他们曾是几天的搭档。
至于前搭档弗拉斯现在在哪里,这已经不重要了,哥谭市的黑暗会吞噬任何一个小瞧这座城市的人。
“局长,你看!”布洛克指向大厅里的屏幕,上面新闻正在播放一个非常模糊的手机视频。
一个蝙蝠模样的黑影,飞向大厦顶部,他抱着许多孩子,而他脚下是一片即将爆燃的公寓。
戈登甚至在那个视频里看到了他自己。
画面虽然模糊,但是声音还是能听清的,孩子们的哭喊,还有火焰的爆炸声,夹杂其中的是一声清晰的‘蝙蝠侠’。
“蝙蝠侠。”戈登下意识跟着说出这三个字,随后他的目光变得坚定。
GCPD局长的位置,有的人坐在上面,想的是特权还有金钱。
但是戈登跟那些人不同,他转身看向身后,随后宣布了他作为局长的第一条命令:
“哥谭经过昨夜,并没有倒下,我们庆幸,活下来的是大多数,而接下来哥谭市会在我们手里重建,但是秩序的重建永远是第一位!”
“任何敢在此期间发生的暴动,我授予你们直接开枪的权利!”
戈登身边的警察纷纷回应,他们眼神坚定,双手抓着防弹衣的边缘,或是放在腰间武器带上。
而另一帮警察皱眉,窃窃私语,但在戈登强硬地看过来后,也先后给予了肯定的答复。
………
而在蝙蝠洞内,罗夏光着健硕的上半身,在疯狂锻炼,他身上的疤痕一道道并没有消退或变得光滑。
黑暗骑士勋章带给他的是自愈能力,而不是变美变白。
一旁的测力设备上,显示着清晰的1800磅,他的右拳力量又提升了,而其他身体素质也都来到了人类巅峰水平。
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,手臂上挂着干净的毛巾,他开口道:“少爷,你提出的募捐晚会,我已经发出邀请了,以韦恩家族的名义。”
“只不过,作为发起人,您看我们带头捐多少合适?”
罗夏长出一口气,然后放下手中的器材,“不管他们捐多少,我都捐所有人总和的三倍。”
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,并没有说什么,因为这对他们来说,并不是什么大钱。
重要的,是通过名声让所有富人捐钱。
当然,这些募捐所得,将来会全部用在哥谭市的重建上。
“那您的晚会舞伴呢?少爷?”阿尔弗雷德铺垫许久,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。